野生酸枣童年山居的滋味

在过去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，笔者从来没有考究过这种水果叫什么名字，也不知道除了老家，哪里还可以看到这种水果？只是，在很多时候，都会想起这种酸酸甜甜的味道。

小时候，老家老房子的西头有一棵“剃头了”（莆仙话译）的树。按照目前的讲法，应该是叫“野生酸枣”。这棵树长在山沟沟里，是笔者念小学一年级时必经之路的路边。果树长得非常高大，每到水果成熟的季节，果子就会不时地掉落在地。于是，我们会跳下山沟，高高兴兴地在山坡上捡拾“剃头了”。

上学途中、放学回来的路上，树下是我们经常光顾的地方了。大一点的孩子，会在山坡上捡起石头，使劲往长满果实的树杈上砸，这样只要砸到树干，果实就会纷纷往下掉。这时候，最兴奋的就是我们这些在树下捡酸枣（“剃头了”）的小孩子了。

剥开一颗熟透的“剃头了”皮，还没有放进嘴里，就立马生津了，禁不住的诱感！先是把皮放进嘴里嚼几下，满满的酸酸味道，再吐出渣皮；之后，把剥好皮的“剃头了”整颗放进嘴里，使劲地咂摸享受它的酸甜滋味。通常是一颗接着一颗地吃，直到吃得牙都酸了，豆腐都咬不动了，还意犹未尽。

有时候，我们也会将野生酸枣（“剃头了”）带到学校。一进教室，它就成了最受小朋友们欢迎的东西了。上个世纪80年代中后期，农村的物质条件还是比较匮乏的，学校的零食也是不多见的。儿时的印象中，老家可能只有这么一棵“剃头了”树可以结出果实。村东头也有两棵“剃头了”树，但是，大人们说这两棵是“公的”，所以它们都无法结果实。因此，方圆五公里以内，只有这么一棵树可以产出这一种果实，其受欢迎程度就可想而知了。

野生酸枣（“剃头了”）树

在老家的小学分校念了一年小学，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，日出而作，日落而息，尽管也很认真地做作业，但总有一些作业不会作，学业不尽如人意，加之迁居的缘故，于是就到了金沙小学继续求学。就这样，我渐渐地远离了老家，远离了与野生酸枣树果实为伴的历史，生活少了许多的乐趣，学业也渐渐地重了起来。

在这以后的岁月中，尽管有许许多多次的回乡，但是，吊诡的是，那时节却一点也没有想过再去这棵树下捡拾果实，也没有想过再接触到这棵树。总以为，树会一直在那里，以后还有时间，以后还有机会。只是世事难测，以后就再也没有以后了。

前些年，听老家的人讲，这棵“剃头了”树，凤麟两房分家析产时是分给麟房的，后来麟房再分给了另一户人家。这房人家，他们长期在外面飘荡。在一次回乡中，这棵树被该人砍了，原来是打算砍下来买钱。但是，后来这棵树似乎没有卖出去，就放在老家的大厅里。长叹一声，何必这样呢？虽然实体的“剃头了”树被砍了，但是，它却永远活在我的回忆里。

生命中，所有你遇见过的人、事与物，虽然有些不在了，但是在某一个时刻，它会以某种形式呈现你的面前。因此，要心存在感恩。虽然只是一棵树，但是，它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滋润着我，滋润着我的童年，我那个单纯简单的山居童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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